题:除了刘姥姥,还有谁经常去贾府打秋风?老妇人寥寥数语,真可谓是触目惊心!
文/姜子说书
青埂峰下一顽石,曾记幻相并篆文,月旨石见《石头记》!
【资料图】
荣即华兮华即荣,木石前盟西堂主,胭脂染就《红楼梦》!
声能两歌手两牍,两鉴风月两生花!以诗传史石上墨,谁识画眉昭风流?
女儿未嫁将未降,末世忠义明闺阁!先时名号通灵玉,来时姓氏原是秦。
源为二玉演二宝,慷慨隽逸作姽婳,荣源宁演隐甄氏,《胠箧》《南华》续《庄子》!
——《石头记》序
《红楼梦》故事里,“刘姥姥一进荣国府”,就直奔打抽丰的主题而去,即借故向富有的人求取财物、抽取小利,用刘姥姥的话来说便是:“这长安城中,遍地都是钱,只可惜没人会去拿去罢了。”
《儒林外史》第四回“荐亡斋和尚吃官司,打秋风乡绅遭横事”,范进和张静斋去高要的行为,便是打抽丰。
《又与焦弱侯》是明代思想家、文学家李贽的作品,其中斥责“黄生”之词说的也是打抽丰之事。
《三侠五义》故事里,也提到了“打秋风”的行为,比如包兴让县令给李太后准备衣服这件事。
京都的有钱人自然多,女婿王狗儿见刘姥姥让他去拿,第一反应是:“丈母娘难道叫我打劫偷去不成?”于是乎,一番话下来,女婿和丈母娘同时想到了投亲靠友这条路。
狗儿冷笑道:“有法儿还等到这会子呢。我又没有收税的亲戚,作官的朋友,做官的朋友,有什么法子可想的?便有,也只怕他们未必来理我们呢!”
刘姥姥道:“当日你们原是和金陵王家连过宗的,如今王府虽升了边任,只怕这二姑太太还认得咱们。要是他发一点好心,拔一根寒毛比咱们的腰还粗呢。”
若是我穷我有理,劫富济贫天经地义,胜利果实见者有份,只怕地主家也没有余粮,于是乎,王熙凤面对打抽丰的刘姥姥,也跟着哭起穷来,说是“外头看着虽是烈烈轰轰的,殊不知大有大的艰难去处。”
但只是刘姥姥又老话常谈,觉得再肥的马也只是马,再瘦的骆驼也还是骆驼,穷人家找有钱人打抽丰,天经地义。
刘姥姥说道:“嗳,我也是知道艰难的。但俗语说的,‘瘦死的骆驼比马大’,凭他怎样,你老拔根寒毛比我们的腰还粗呢!”
朝廷还有三门子穷亲戚,何况是荣国府呢?天下之大,存着刘姥姥这点子心思的主,大有人在,再看他们选择贾府打抽丰的缘由,说来也是让人无奈。
刘姥姥道:“想当初我和女儿还去过一遭。他们家的二小姐着实响快,会待人,倒不拿大。如今现是荣国府贾二老爷的夫人。听得说,如今上了年纪,越发怜贫恤老,最爱斋僧敬道,舍米舍钱的。”
却原来,王夫人当年给过他们家好处,刘姥姥一直心心念念记着王夫人好说话,于是乎,不管不顾,哪怕是王夫人现如今已经出嫁去了贾府,他们也有跟着去沾光,谁让你怜贫恤老,让他们觉得找你要钱要米希望大着呢!
看官听说,王狗儿一家人和王家的关系尚且一般,当年也不过是攀附权贵,方才连宗,更别说跟贾府的关系了,那真是八竿子打不着关系呀!至于为什么不去王府打抽丰,和薛姨妈给出的理由一样,王子腾升了边任。
薛蟠道:“如今司正升了外省去,家里自然忙乱起身。咱们这工夫一窝一拖的奔了去,岂不没眼色。”他母亲道:“你舅舅家虽升了去,还有你姨爹家。况这几年来,你司、姨娘两处,每每带信捎书,接咱们来。如今既来了,你舅舅虽忙着起身,你贾家姨娘未必不苦留我们。咱们且忙忙收拾房屋,岂不使人见怪?”
有意思的是,薛姨妈私与王夫人说明:“一应日费供给一概免却,方是处常之法。”也不知道薛家这算不算是煞费苦心把自己从“靠亲投友打抽丰”之列摘出去。
回到刘姥姥的话题上来,王熙凤把丫头们做衣裳的二十两银子给了刘姥姥,很多人以为这点子钱对王熙凤来说,不过是九牛一毛。
王熙凤道:“今儿你既老远的来了,又是头一次见我张口,怎好叫你空回去呢。可巧昨儿太太给我的丫头们做衣裳的二十两银子,我还没动呢,你若不嫌少,就暂且先拿了去罢。”
其实,贾琏和王熙凤加上屋里丫鬟所有人的月例银子,也就十几两而已,她给刘姥姥的钱,非常多了。又比如贾府小丫头每个月的五百文钱,都足够补贴家里一家子的花销了。
凤姐冷笑道:“这屋里有的没的,我和你姑爷一月的月钱,再连上四个丫头的月钱,通共一二十两银子。”
《红楼梦》故事里,史太君和王夫人都是怜贫恤老的主,来荣国府投亲靠友打抽丰的人自然也多,这些亲戚甚至是亲戚的亲戚来了,贾府不但得管吃管住,还得按照贾府姑娘的份例,给这些人每个月发月例银子。
果然王夫人已认了宝琴作干女儿,贾母欢喜非常,连园中也不命住,晚上跟着贾母一处安寝。薛蝌自向薛蟠书房中住下。贾母便和邢夫人说:“你侄女儿也不必家去了,园里住几天,逛逛再去。”邢夫人兄嫂家中原艰难,这一上京,原仗的是邢夫人与他们治房舍,帮盘缠,听如此说,岂不愿意。
《红楼梦》故事里,宝琴、岫烟、李纹、李绮等人住在大观园,对于贾府来说,也是一笔不小的开支。可知贾府经常遭遇打秋风,这是贾府衰败的一个原因。最可怕的是,贾元春当上了皇妃,却换来宫里是夏太监和周太监也来贾府打抽丰,个个都是只借不还的主。
一语未了,人回:“夏太府打发了一个小内监来说话。”贾琏听了,忙皱眉道:“又是什么话,一年他们也搬够了。”这里贾琏出来笑道:“这一起外祟何日是了!”凤姐笑道:“刚说着,就来了一股子。”贾琏道:“昨儿周太监来,张口一千两。我略应慢了些,他就不自在。将来得罪人之处不少。这会子再发个三二百万的财就好了。”
《红楼梦》故事里,刘姥姥第二春进贾府,王夫人给了一百两银子的巨款,让人以后别再求亲靠友,而薛家、邢家这些求亲靠友的亲戚,与刘姥姥何异?难怪荣国府被掏空了!
本文资料重点引自:《红楼梦》程高本、《脂砚斋全评石头记》、《儒林外史》、《又与焦弱侯》、《三侠五义》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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